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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葉之行

◎楔子

  仔細填好了手中的報名表,聽完參加的事項之後,就在家裡等待著通知單到來。對於這一次的活動,既緊張又興奮,唯一挽惜的是這是高中生活中的最初,也是最後一次參加救國團活動。

◎負笈而行
  可是,不得已在出發之前到學校領講義,所以自己又得多揹一本書,前往彰化火車站。早上,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場籃球,全身筋骨舒展之後,慢慢的走出校門坐公車。
  來了一台彰化客運,等坐定之後,發現全車只有我一個乘客,心中有一點害怕,不過因為司機先生很親切,除了為了我一個「貴客」而打開車上的冷氣之外,又與我聊天,須臾之間,便已到達了火車站。我滿溢著笑容向司機說了很大聲的謝謝之後,便快樂的前往火車站。

◎初相遇
  比原先預定的時間早到集合地點,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,才陸陸續續有人來。看著一個個陌生的人,心中難免存著疑惑,不敢想像要和這一些人一同相處四天三夜。
  首日夜裡,上完了一天的電腦課之後,舉行歡迎晚會。雖然每個人臉上滿是倦怠的神情,在黃色的燈光照耀之下,顯得特別柔和。   今天玩的遊戲,是大富翁,我被指定去擲骰子,別的小隊認為我的『馬達』太小,可能會很吃虧,擲了三次的結果,前兩次是六點,第三次是五點,大哥和大姊都很開心,大家笑成一團,讓我也覺得很不好意思。
  經過這個活動之後,大夥稍為熱絡了些。月色明晰,大哥大姐在這深夜,結束了團體活動。到了各小隊的星夜談心時間。回到宿舍的上,陣陣南風吹過。路上黑暗,而且路途遙遠,還可介紹沿路的地形,如新月形沙漠、惡狗坡。   第一天的活動結束之後,回到宿舍,大夥顯得十分疲累,於是匆匆熄燈。
  次日早晨的歌曲教唱, 由第一小隊的劉立偉大哥吉他教唱「無怨的青春」,深深為之感動,隱藏在眼中微亮的淚光,溼潤了雙眼。   晚上的活動,是一場「今夜月光昏暗演唱會」。在大哥大姐瘋狂的領導之下,大部分的人都已被這個氣氛所吸引,隨著樂音瘋狂的吶喊、歌唱。

◎感性之夜

  今夜的星夜談心,立偉大哥與我們談一些感情的事,他說:「假如一個男人騎機車載著他女朋友到山上散心,結果在轉彎處,剎車失靈,他們跳了出來。他,血流不止,一手攀附著岩石,一手抓住他心愛的女朋友,一面向山,一面背海…」立偉大哥說,如果你放手了,你自己還有可能爬起來,還可以生存下去,或許你也可能血流盡而死;但是你的女朋友會落入海中觸礁而死,你很可能滿載著一生的愧疚。
  立偉大哥要我們每一個隊員以當事人的立場發表感言,我心中,卻希望自己叫他放手。失去我後,時間能夠沖淡往事,他還可以再擁有另外一個她…
  而立偉大哥最後告訴我們每一個人是「盡力而為」。

◎古蹟之旅   第三天的行程,是往鹿港駛進。   途中大哥們一一的播送著小天使與小主人的紙條, 我在無意之中,聽到「李鈺方」,是我嗎?自小就會被人叫錯名字,從來也沒有被人叫錯姓的,我當然死不承認,但紙條中的內容卻感動了我,不得不注意這個人。   走過九曲巷(民間據說,它是防盜及僵屍用的。)拜訪天后宮、龍山寺,在此留影。一行人搭著大葉的校車,趕往目的地,又在夕陽西斜時回歸校區。
  今夜,玩「捉貓」的遊戲,在那廣大的校區;我們一隊每個人心中忐忑不安,這這黑夜之中。在教學大樓時看見大哥們被質詢,我們不停的追著、跑著,沒有言語,只是不停的喘息。直到公布答案,大家嘆聲頻傳!

◎惜別
  今天瘋狂的活動的最末,是這個離情依依的惜別晚會。大哥大姐們特意策劃第一支舞。今夜,是我第一次跳第一支舞。   看著眾多人群,突然陷入迷亂之中,心情漸漸緊張起來。每個人不斷的走著,最後,站在我面前的,是一個面貌清秀的男孩。   第一支舞,大家心中難免不安,面對初相迎的夥伴。最後,燈光完全熄滅,只剩下四枝各小隊的燭火。耳邊漸漸傳來「放心去飛」、「一路順風」,全場離情依依。記憶猶深的,是祥慧大姐痛哭,讓我們更加不捨。每一隊的大哥大姐給我們臨別贈言。
  我們也一同齊唱「無怨的青春」。醉人的歌聲傳來,我們所有人的情緒,已被控制住。此時的我,啞然失聲,提醒自己放鬆心情,卻仍然不堪一時的感動。在暗地中,淚水悄悄在眼眶中打轉。
  那一夜,回宿舍的路上,我不再為走夜路而害怕。感動戰勝我的膽怯。盥洗之後,走出宿舍,和夥伴們聊天,本想只找個女孩們,怎奈,周圍有一堆男孩。此時,我與我的小天使正式照面。白色的襯衫,深色的長褲,是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一幕。
  從言談中,深深感到莫名的親切感,像來自於同鄉,終於尋得一位台中的友人,應該是一是幸運吧!深夜,我們聊著一些事,半途被小呆叫去和一個男孩子拍照。心中害怕,使得臉上沒有自然可人的微笑。
  聽著一位二中畢業的大哥講些康輔社的甘苦談。而且我們也請了五位北一女的朋友相聚。我們一直在等待辛苦工作的大哥大姐們的歸來。我因為宿舍大門反鎖,而徹底未眠。

◎各自飛奔
  短短的行程在大家的歡笑聲中結束。   離別之後, 我們沒和隊友常聯繫,按耐不住高三聯考壓力的枷鎖,積極的準備著隨即而來的大考小考。這一趟行程,伴我歸來的,是那位偶然相識的同鄉。
  臨別之前,他送了一個紀念品給我。其實,打從國三畢業旅行之後,每當遊玩時,自己告訴自己不輕易的買紀念品了,為的是怕因物感傷,而多愁。而它卻給了我一個很溫馨的回憶。
  這一次的彰化之旅,是我第二次自己一個人往外縣市走。心中還一直在回味著那時的情景,不過,那是我在一生之中,美好的回憶之一。每當到別地去旅行回來之後,心情便開朗了許多。
  這一次, 給我最大的領悟便是,大家都是來自於不同的縣市,不同的家庭,擁有著不同的口音,不同的個性。在這四天三夜之中,齊聚一堂。也體驗到帶活動人的辛苦,因為自己也帶過,所以當聽到他們的甘苦談時,心有戚戚焉。
  讓我更難忘的是,立偉大哥的一番話。那時讓我想起了以前的那一段感情事件,似乎又有了一些新的體悟。想到那一陣子一直折磨著自己,弄成今天這個樣子,不敢想像自己是如何走過來的!在這一兩年來的轉變,個性變得圓滑、隨和了,而且,也多了一絲微笑,嬴得了許多的友誼。
  每當遠行回歸舊地之後,心情也會跟著開朗。不論在多長多短的行程中,暫時擺脫了舊有的悲傷。想想,在這兩年變亂之中,我已失去了原有的開朗、活潑外向,封鎖了自己。看著昔日的照片,看著昔日的我,現在,似乎就少了一些什麼。
  是以往最在乎的人,或者是童稚年少的遠去?  抬頭仰望,看著天空高而渺遠的白雲,颯颯秋風,吹拂過我的臉。啊!又是深秋!   (創作日期:`94.10.1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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